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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荣光

时间:2014/4/5 来源:多彩贵州网 作者:石远定

刘荣光,贵州省岑巩县思旸镇桐木村地英人,生于1922年(农历)5月14日。一个在国民党的王牌军新六军和共产党的王牌军38军战斗过的民族英雄。

1931年在村里地主家读私塾,因为家境贫寒,半年后辍学,1938年,15岁的时候母亲逝世后,给人放牛谋生,16-17岁当纤夫,往返于本县龙田到湖南晃县(今湖南新晃县)、芷江(今芷江县)之间,拉米、豆子、五倍子、被子等生活用品去湖南。1941年冬,18-19岁的时候,国民党抓壮丁,刘荣光跑去湖南晃县给人家看摊,因为又要扫地、看小孩,不习惯,就跑到晃县癞子岩背后的坳背箩给另外一家人放牛,看了半月牛,因为想家,碰到老乡田玉林的船只,搭船回家,打夜工回到本县一个叫衙院的地方,不敢再走,就给人家放牛,后来来到冲顶寨他的姐姐家,一次沿河边悄悄到城里玩,在当时的县城的小桥上被寨上的保长田某某看见,田某某命令保丁持枪将他拦在桥上,将他抓住,关在联保处,整整一天不给饭吃,几天后和凉塘的张克朝、苕寨(岩雾口)杨盛连、桐木寨杨盛木、注溪面溪杨光全、小堡毛坝姚元贵、绷寨杨盛德、新广钱家寨钱文魁、新广打茂坪姚茂林、杨家冲田绍根等10几个老乡,一箩绳捆5人,像穿鱼一样,背着40对草鞋,大的(20几岁)背50斤柴,由保丁武装押送到镇远师管区。到了镇远师管区后,国军给他们体检,体检后,穿上国军军服,成为国民党的新兵。这些新兵有的选送到湖南,刘荣光和一个营的弟兄被塞进煤炭车送到贵阳图云关。到贵阳后再检查一次身体,合格的,进行军事训练,再坐煤炭车,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新兵到昆明。在昆明进行军事训练,如队列、操练等。

1942年8月,从全国各地选拔到昆明的新兵,60-70人坐一架飞机,飞由驼峰航线到达印度町江。

据刘老回忆,穿越喜马拉雅山时,身体冷,飞机往下俯冲就吐,到印度下飞机就热了。他们所在的连队为22师65团二营六连,师长廖耀湘,副师长李涛,团长傅宗良,营长周波,连长蒋哲胜(是“蒋哲胜”还是“蒋再胜”,“蒋”还是“姜”,刘老记不清了)。

部队在町江江边扎营,一个帐篷一个班,连起2里路长。到达印度后,每个人身上的钱、衣服等要全部焚烧,还要剪头发,然后换衣服,发印度的卢比,上等兵月8块零2盎,刘老当时是二等兵,月5-6块。安顿好后,由中国教官进行丛林战训练,瞄准、射击、爬山、演习,等等。他们的装备全是美式装备,枪是三0步枪,子弹10发,能打自动,连扣连发;手雷拔了插销,不丢不会响,比手榴弹好多了;每人发两套尼子衣服(有夹克)、皮鞋、胶鞋、尼绑腿、一只手表、一支钢笔、帆布背包(只装军服),后来蒋介石怕打不开国际路线,赔不起,只发一套,手表收回去了(刘老笑道,谁知道是不是当官的贪污了);还发牛奶、咖啡、罐头、美国太阳烟(20枝火柴20枝烟);打仗要背三天的米、罐头(牛羊肉、鸡鸭肉)、牛奶、咖啡、白糖、饼干……一切给养全部由美军全空投。空投时,由美国联络官拿布摆部队番号,飞机来找,打到哪里,飞机跟到哪里(一个团有一个美国联络官,一个师有一个排联络官)。空投的物品用大麻包包,大麻包里面有5个小麻包,免得摔烂。

刘老他们住在一个叫雷多的地方,这里森林大,蚂蝗多,平时在这里训练,内容为射击、格斗、游泳、驾舟、武装泅渡、登山、攀爬、防暑、耐寒、防蚊、抗疟、泥泞地行军等特殊技能,而演习、行军在兰姆伽(山上有庙,唐僧取经来过那里)。刘老说,美国人个子高(也有小个子),穿夹克,白皮肤,黄头发,眼睛像羊眼,很热情、客气,他们只负责联络,不打仗。

真枪实弹训练、演习2-3个月后,日本打到新平洋,22师奉命迎战。这是刘老打的第一仗。战场上没有居民,到处是森林,打到缅甸边界才有人。行军、打仗的时候,靠指南针指路,人与人相距40-50公尺,每班配备两把刀,用来砍树。一下雨,蚂蝗就特别多,扑在伤兵的伤口。他们打过去,美国人跟在后开路。初战还是胆小,后来越打越勇。

刘老打的第二仗是在白水河,时间是1943年,打了一个月左右。战斗前,坦克分解空投,然后组装,汽车、渡河的橡皮船全部空运。挡在我军前面的是日军第5师团55联队,这些鬼子占领对面山头,到处有碉堡、战壕,路全堵死。我军人数比日本的多,摆好战场,留了预备队,然后轮番进攻。先用炮轰和飞机炸,然后步兵冲上去,炮跟着往前面打。美军空军丢凝固汽油弹,离地一两丈时爆炸,树全部燃烧。日军运输跟不上,用大象驮炮弹,交通线全被美军控制,飞机不能起飞,打输了,被赶到河边;头戴钢盔和尖帽子、身穿黄衣服、脚穿皮鞋的鬼子横一个竖一个死在地上。

据刘老说,日本的武器好,三八步枪、九六式机枪、歪把子、手雷、小钢炮,日本人打仗很厉害,不会投降,被我军包围,都往河里跳,枪都扔下河,被俘的话,就绝食,不吃你的饭;日本的步兵没败,败在空军、海军;他们的个子和我们中国人一样,不矮;俘虏不多,都交给美国人。

这一仗,有一个战斗场景,刘老记忆犹新:刘老和副班长陈云生(江西人)及一个姓王的战友冲上一个山坡,姓王的战友不幸中弹牺牲,刘老和副班长冲上和日本鬼子拼,敌人一枪刺向副班长,刺在左肩上,副班长往后倒,敌人的刺刀弯了,拔也拔不出,刘老当机立断,一枪打在这个小鬼子的肚子,将他打死,副班长和鬼子一起滚下了山坡。因为是在战场,到处都是敌人,刘老得寻找躲在暗处的鬼子,免得小鬼子开黑枪,就继续往上冲,不知道副班长死活,后来得知副班长坚强地活了下来,刘老多么高兴!

打瓦洛的时候,日军人数不多,他们阻击,我军进攻,很快把日军打垮。刘老说,这时他的胆子大多了,拼命了,机动灵活,会利用地形保护自己了,眼睛像耗子出洞一样,不讲观八方,四方要观测,谁知道哪里打枪,子弹从哪里过来,不能一上战场就死,死了哪个打仗?

接着打缅甸的孟珙,孟珙是城市,打的是阵地战,前前后后打了一个多月,一般都在拂晓打,打到天亮,也是先炮轰和飞机炸。

打一仗休整一下,国内补充部队,还要训练。日本也休整。

接着打“喀玛胤”,日军56师团,“喀玛营”地形较平,坦克出动了。

新六军抢渡伊洛瓦底江是一场恶战,江大,天上几十架飞机像燕子一飞,轰炸,地面大炮几十门百多门不停地轰,阵地轰烂后,步兵坐300只橡皮船抢渡过江。一只橡皮船坐一班人,十匹橡胶桡片。橡皮船像竹子一样,打通一层还有一层,不会沉。大的橡皮船安装汽车头的螺旋桨开起走。船上配备气枪。机枪架在船头,边走边扫射。鬼子的炮打在江里,巨浪把船掀翻。船靠岸后,我军冲上了岸,对着鬼子就打,把鬼子打败,鬼子边挡边退,逃去。

刘老说道,打得最残酷的是孟珙和密支那。打密支那,22师作预备队,38师打,坦克都出动了,刘老他们看到,战斗很激烈;打“喀玛胤”的是22师和14师,我军出动坦克。

对于一些地名,刘老记忆犹新:新平洋、“白水河”、瓦洛、孟珙、“喀玛胤”、伊洛瓦底江、“巴莫”、密支那。他说道,缅甸木房多,砖房少。

1944年冬,刘老他们由“曼达”坐飞机到密支那,再由密支那坐飞机到云南沾益,由沾益坐飞机到(湖南)芷江,然后坐汽车到安江(今湖南安江县,22师司令部设于此),再坐汽车到洞口(今湖南洞口县),接74军的防务。王耀武是上将,当时在雪峰山有两个师,廖耀湘是中将,当时只有一个师,王耀武不相信22师,不肯交防务给22师,后来才交。在雪峰山没打几天,8月15日本投降,我军守住战壕。

日本投降,没仗打了,大家都很高兴,但部队没放假,撤下来,从芷江坐飞机去接收南京,在南京的光和门下飞机,住在中和桥大兵营。在飞机场,日本兵放下武器,集合,点名,由我军指定住处。刘老说道,日本鬼子投降,就像国民党当着解放军的枪,要你怎样你就怎样,要你举手你就举手,要你放下你就放下;鬼子是集中,排队走来,没有举手。

9月9日,何应钦在南京代表蒋介石接受在中国境内的全部侵华日军投降,他们负责警卫。何应钦还代表蒋介石在中央门检阅部队,22师游行,全部穿尼子衣服、戴钢盔、穿皮鞋。伞兵部队还举行空降演习。刘老说,何应钦不高,肥肥胖胖的,是二级上将,除了蒋介石就是他。接收以后,宋美龄到了,所有的电影院、戏院免费三天给官兵们开放。国军军纪严明,不骚扰百姓,老百姓很高兴,很拥护国军。

接着,22师又飞去上海,接收龙华飞机场、大场飞机场,刘老感慨地道,日本的武器,标杆直,规规矩矩啊!

打了无数的大仗,我们想刘老应该负伤,刘老跟我们说,他没负重伤,在缅甸受点轻伤,他伸出脚给我们看,脚上有个伤痕。

不管是在国军还是解放军,刘老都是机枪手,他说,在印度、缅甸的时候,机枪手是贵州安顺一个姓邓的,副射手是湖南的袁青玉,邓牺牲后,袁青玉当机枪手,刘老当(44年打“喀玛胤”)副射手,45年当射手。当射手要机动灵活,要有技巧,要会判断地形看机枪安在哪里,要会判断对方从哪里来,看对方是新手打的还是老手打的,死板板的不行。

接收上海后,22师坐飞机去东北,因为是王牌军,解放军专找他们打,解放军唱道:“吃菜要吃白菜心,打仗专打新六军……”解放军打塔山的时候,刘老跟解放军了,并参加了抗美援朝。

 


另:

1、因为是异国地名,加上我对这段被隐匿的历史不了解,个别地名我无法确切地写出是哪个字(百度也不一致,如“达洛河”、“大洛河”、“达罗河”,“胡康河谷”、“胡冈河谷”,等等),就打“”,表示是音译,文字和时间顺序等等难免出错、凌乱,大家指出、指点,为谢!

2、看到我博文后,哪位读者家里的老人和刘老前辈是战友,或者,您对刘老的故事感兴趣,加我QQ:444143734,您加我时,一定要说清楚为什么加我,因为我怕闲聊,怕浪费时间,一般情况下不加人,谢谢您的理解!

 


编后语

去年冬天,我问我满公,岑巩有什么抗日老英雄可写?满公答道:“没有。”随即又道:“有一个,叫刘荣光,80多岁了,参加的远征军……”我大喜,当即央求满公作媒,我要采访刘荣光公公(满公的朋友,我称“公公”),刘公公得到我满公的电话后,怀揣一包纪念章如约而来,当时我在印刷厂打工,接到电话后,满脸脏兮兮跑来,看着刘公公的纪念章,惊喜不已!

遗憾的是,我一没相机,二没时间,只得“放”刘公公回去。后来,满公要他的老乡,政协的龙某某去采访。再后来,我去了贵阳,此事不了了之。从贵阳回来后,我结识了岑巩电视台的记者姚某某,将刘公公的情况给他讲了,他说政协的龙某某给他讲了,他计划8月份去采访。得知他要去采访,我大喜,决定在他之后去,不意,8月24晚,姚某某邀请我同往,我犹豫一下(草根,无名分),答应了。

终于能把刘老的事迹采访保存了,很高兴!

采访回来,我轮番播放我儿子的学习机,听刘公公讲诉,因为太长,又不能选时段播放,要回放必须从头,听得我耳朵都痛了。不巧,天气跟着变化,我感冒了,原计划写一篇散文,无奈之下只好作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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